研究表明，Omicron BA.4和BA.5之所以在南非等區(qū)域迅速成為主導毒株——是因為其更強的再次感染力以及傳播力。那么今天我們就來重點聊一聊Omicron BA.4和BA.5亞型的特點，以及我們該怎么做？

BA.4和BA.5是Omicron進化枝的兩個亞型。相比去年末在大多數(shù)國家引發(fā)大面積感染的BA.1，這兩個亞型更像BA.2。BA.4和BA.5共享了Omicron BA.2相同的突變位點，在此基礎(chǔ)上又同時具有不同的新突變位點。相對于BA.2，BA.4和BA.5有額外的刺突突變Del69-70、L452R、F486V和R493Q^[4]。

這些突變(主要指L452R、F486V)帶來的最主要變化是，BA.4和BA.5越來越能夠逃避人體已有的免疫系統(tǒng)，使得接種過疫苗或已經(jīng)感染過新冠病毒的人們再次感染^[2]。

圖1：BA.4和BA.5譜系的刺突基因中的氨基酸突變

（與BA.2不同的突變用紅色表示，包括位置Q493的野生型氨基酸，用紅色*表示）

中國首例BA.5于2022年4月14日在中國香港被通報。2022年7月2日至7月4日，陜西省西安市新一輪疫情發(fā)現(xiàn)18例感染者。2022年7月5日，陜西省疾控中心發(fā)布消息稱，經(jīng)過對此輪疫情陽性感染者的核酸樣本進行全基因組測序，結(jié)果確定為Omicron BA.5。國家衛(wèi)生健康委疾控局副局長雷正龍強調(diào)：要高度警惕Omicron BA.4和BA.5境外輸入傳播，因為近期在境外輸入病例中發(fā)現(xiàn)了BA.4和BA.5，并且還有不斷增加的跡象。

BA.4和BA.5于2022年1月在南非被首次檢測到，并迅速成為主要的流行毒株。目前在其他十幾個國家(主要是歐洲)也發(fā)現(xiàn)了這兩種亞型。葡萄牙是歐洲經(jīng)濟區(qū)中第一個觀察到這兩種亞型之一的國家(BA.5)。BA.5在5月成為葡萄牙的主要流行毒株，截至2022年5月30日，已占該國新增病例的87%。除葡萄牙之外，在許多歐盟國家，包括奧地利、比利時、丹麥、法國、德國、愛爾蘭、意大利、荷蘭、西班牙和瑞典，都有觀察到BA.4和BA.5感染的比例增加^[7]。

BA.5在美國的占比也同樣快速上升。美國疾病控制與預防中心(CDC)指出，截至7月2日的一周內(nèi)，BA.5占美國新增感染病例的54%，已經(jīng)超越了此前導致病例激增的BA.2.12.1。此外，另一亞型BA.4的感染人數(shù)比例最近上升近17%。

圖2：BA.1, BA.1.1, BA.2, BA.2.12.1以及BA.4和BA.5在 GISAID 中的頻率。（左全球，右南非）

WHO周報數(shù)據(jù)顯示，在Omicron序列中，截至2022年6月19日一周，BA.2占25%，而BA.2.12.1占11%，BA.4占12%，BA.5占43%。比較在2022年6月12日一周和6月19日一周提交的Omicron序列的比例，BA.2從30%下降到25%，BA.2.12.1從18%下降到11%^[5]。而BA.4從9%增加到12%，BA.5從28%增加到43%——可以發(fā)現(xiàn)，BA.4和BA.5是目前上升最快的亞型。

根據(jù)6月8日，《細胞》(Cell)發(fā)表的研究內(nèi)容：BA.4和BA.5對3劑疫苗接種者的血清確實發(fā)生了更顯著的逃逸，具有導致新的感染浪潮的巨大潛能。與BA.1和BA.2相比，BA.4和BA.5更能抵抗三劑疫苗接種者血清的中和作用。接種三聯(lián)疫苗捐贈者的血清的中和滴度降低了2至3倍。此外，感染過BA.1的疫苗接種者的血清對BA.4和BA.5的中和滴度同樣也降低了2至3倍^[2]。另一項研究顯示，與BA.1相比，對于感染過BA.1且先前未接種疫苗的人，血液樣本中和抗體的產(chǎn)生量下降了近8倍^[3]。    

圖3：BA.4和BA.5從Omicron/BA.1中逃逸引發(fā)免疫

在未接種疫苗的參與者中，通過BA.1感染激發(fā)的免疫力，BA.4(a)或BA.5(b)與BA.1病毒的中和率比較。

在接種疫苗的參與者中，通過BA.1感染激發(fā)的免疫力，BA.4(c)或BA.5(d)與BA.1病毒的中和率比較。

數(shù)字為幾何平均滴度(GMT)FRNT50。虛線是測試的最集中的血漿。

所以這很可能會讓接種過疫苗和加強針的人多次感染Omicron。即使擁有混合免疫的人——通過接種疫苗和既往感染BA.1所產(chǎn)生的免疫，他們產(chǎn)生的抗體也很難真正抵抗BA.4和BA.5。而研究團隊認為L452R及F486V兩個新增突變是BA.4和BA.5發(fā)生比BA.2更顯著的免疫逃逸的主要原因。   

除了較強的免疫逃逸能力，相比于其他的亞型，BA.4和BA.5或許也同樣具有較強的致病性——更有可能對感染生物身體帶來損傷。這一致病性包括對其體重、血氧濃度、支氣管、肺泡等不同程度的影響。

由東京大學Kimura團隊進行的一項研究顯示，基于其對倉鼠的研究，BA.4和BA.5比Ba.2更容易在感染倉鼠的肺部、肺外周擴散。感染BA.4和BA.5的倉鼠，在感染的3天和5天后的肺外周病毒RNA載量分別比感染BA.2的倉鼠高 5.7 倍和 4.2 倍。此外，在感染倉鼠的肺部，BA.4和BA.5感染的II型肺泡肺細胞增生的炎癥水平明顯高于BA.2感染。感染BA.4和BA.5的倉鼠比感染BA.2的倉鼠的肺部病變相對更嚴重。這些觀察結(jié)果表明，在倉鼠模型中，BA.4和BA.5比BA.2 具有高致病性^[6]。  

當然，這些致病性僅反映在實驗倉鼠上，無法直接推導至感染患者，目前尚無數(shù)據(jù)直接表明BA.4和BA.5會引發(fā)更嚴重的癥狀。

圖4：BA.2,BA.2.12.1以及BA.4和BA.5對倉鼠肺部以及體重的影響 

(d.p.i.:Days Post Inoculation 接種后天數(shù))

曾有言論指出：“隨著新冠病毒的繼續(xù)進化，致病嚴重性可能將逐漸降低。”而這項研究駁斥了這一觀點。研究者指出：“我們的觀察表明，SARS-CoV-2不一定會以減弱其致病性的方式進化。”

南非國家傳染病研究公共衛(wèi)生專家Jassat說道“雖然南非的病例數(shù)很高，但南非在BA.4和BA.5引發(fā)的這輪疫情中，住院和死亡人數(shù)只出現(xiàn)了小幅上升”，與南非前幾輪Omicron疫情相比，BA.4和BA.5的住院率相似，但死亡率偏低。事實證明，這兩個Omicron亞型在住院率和死亡率方面都比南非遭遇Delta時要溫和許多^[8]，因此“不需要感到恐慌”。

5月初，歐洲疾病預防與管控中心(ECDC)已將BA.5列入“值得關(guān)注的變異毒株”，并呼吁各個國家對其保持警惕，雖然BA.5可能不會造成重癥，但仍然會對醫(yī)院和加護病房造成負擔。同時，ECDC也強調(diào)，提高疫苗接種率、推進第3針加強針的接種，依舊是當務(wù)之急^[7]。而不管新冠病毒如何變異，對于個人來說，還是要做好戴口罩、手衛(wèi)生、保持社交距離，積極接種新冠疫苗，做好應(yīng)有的防護措施，有效避免新冠感染。